第113节(2 / 3)
完这句,目光陡然变得锐利,越过司马恒,直直地射向正在仰天大笑的琅琊王。
司马恒这才想到,那位曾经独得圣宠的张贵嫔,是出身琅琊王府。
这想法令她陡然打了个激灵——如此敏感的时候,她却在琅琊王府连夜密谋,这实在太过引人怀疑了。
她明明是想借刀杀人,可却为何让自己陷入了谋逆的泥潭?
究竟是谁在背后害她,她又该怎样把自己从这恶名中摘出去?
内侍看着司马恒阴晴不定的脸色,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:“来人!将这两个加害圣人的逆贼拿下!”
禁卫军成群结队地跑进了琅琊王府,冲着司马恒与琅琊王而来,司马恒厉声斥道:“我看谁敢?!”
“我之所以会在建康,是在替北府军打理生意,你们纵要抓我,也该先问问郗都督的意思,免得不明不白地招惹了灾祸,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“公主说笑了。”那内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,“北府军足有十五万兵马,何须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来谋逆?还是说,公主的意思是,您之所以勾连琅琊王,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,全是出于郗都督的指使?”
争道
司马恒下意识地想要点头, 以便凭着郗归的分量,维护自己此刻的体面与安全,但她随即便意识到,郗归从未下过这样的指令, 一旦她把这盆莫须有的脏水泼到郗归身上, 那么, 北府军上上下下,绝不会轻饶于她。
真到了那个时候, 她要面临的处境, 可比如今艰难多了。
于是司马恒冷笑一声, 轻蔑地看着那内侍,绝不承认自己与弑君一事的关联,更遑论牵涉郗归。
那内侍因这轻视的目光而怒火腾升, 但却并未表现出来, 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司马恒一眼:“究竟有没有牵扯, 可不是您说了算,公主若有冤屈, 且去对着廷尉说吧。”
真到了这样的时候, 司马恒反倒不慌了。
打狗还要看主人, 她就不信,真有人敢冒着触怒郗归的风险,来抓自己这个与北府军牵扯甚深的公主。
司马恒理了理衣裳,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江左立国以来,从未有过廷尉审问公主的先例。陛下骤然薨逝, 我实在痛心, 身体也有些不适,想要去京口散散心。”
她用上挑的眼角扫过领头的内侍, 冷蔑地说道:“我就不在此奉陪了,诸位若有事,便是京口寻我吧。”
司马恒说完,便冲着自家护卫使了个眼色,大摇大摆地离开了。
那内侍虽心有不甘,但也实在怕自己担不起触怒北府的责任,因而并未真心去拦,只向前几步,看着疯疯癫癫的琅琊王,冷笑道:“事到如今,您便是做出这副癫狂之态,又有何作用?倒不如省着些力气,好好想想该怎么对着廷尉交代?琅琊王,请吧!”
“呵。”琅琊王冷嗤一声,转过身来,“交代?有什么好交代的?没做过就是没做过!圣上都已经死了,你们还有什么必要来折腾我?怕不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指使,要先除掉我这个障碍,好让她顺利地立太子做新帝,从而把持江左国政吧?”
琅琊王虽然愚蠢,可却也是在皇室浸淫多年之人,很快便找出了理由为自己开脱:“主少国疑,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。太子如今不足十岁,如若果真践祚登基,岂非要重蹈吕霍之患的覆辙?方今大局未定,我劝你不要急着站队,否则,一旦太子继位之事被大臣以‘幼主冲帝’‘牝鸡司晨’之类的理由驳了回来,你又如何能担得起今日为难我的后果?”
司马恒的嚣张给了琅琊王勇气,他转过身去,头也不回地走向内室:“陛下暴毙于内廷,焉知不是皇后的阴谋?如此情形之下,若要我同意太子登基,便请皇后效仿汉武帝钩弋夫人故事,主动为大行皇帝殉葬。”
此话一出,满庭皆惊。
窃窃私语如潮水般席卷了起来,领头的内侍没有办法,只好怒斥一声,让禁卫们安静下来,又命他们在琅琊王府外严防死守,将其软禁在王府之中。
然而禁卫的纪律终究松弛,没过多久,琅琊王大逆不道的癫狂之状,以及最后那段石破天惊的言论,便如同插了翅膀一般,在建康城中不胫而走。
大臣们假意为大行皇帝做出的悲色,很快就被有关于嗣皇帝的种种思量代替。
密谋在台城内外的许多个角落展开,很快便压过了有关通敌叛国的种种指控,王含与王安领导的两支太原王氏势力,重新斗志昂扬地斗了起来,不过半天的工夫,便搅得台城不得安宁。
“蠢货!”王池听着一个个来自宫外的消息,心中一股烦躁之气上上下下横冲直撞,直梗得她想摔东西骂人。
“娘娘息怒。”姚黄下意识地安抚,可就连王池自己都说不清楚她究竟是为何而怒。
因为张氏的谋害之举?可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派人将消息透露给她。
因为琅琊王的放肆之言?可他明明已经被逼上绝境,自保似乎也没有过错。
因为禁卫不守指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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