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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8/云之南(5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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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口。

风雪交加,男人说话的同时并不耽误脚下行进,军靴利落地踏在雪面,步伐结实。几名负责迎接的保卫科g事在他身后,走得费劲,用眼睛互相报警,投票选出答话者。

那人小声汇报,要找的人通过几轮审讯,目前安排在十厂区的五分厂内。上个月起,她的住所已经按照上头指示,改监号为一般职工宿舍。

“首长辛苦。天太冷,到饭点了,要不您先吃点,垫巴垫巴?”g事满脸殷勤。

男人没应,大步开进。

一段路,已经把t能上的优越展露无余。

g事们嘴巴直冒白气,呼哧呼哧地喘。到处厚厚积雪,大冷的天,这位北京来的年轻首长不怎么说话,威严很足,天生军官料子,t力也好,他们得小跑才能勉强赶上。

“陈首长,陈首长请留步!食堂都张罗好了,还是先吃饭吧。犯人就在那儿,她没胆子跑嘛。”

男人突然转身,带头g事没刹住,一猛子扎他怀里。

y邦邦的x膛,隔一层衬衣,跟直接撞上铁板没两样。g事抬头一看,发现帽檐下那双眼睛正垂视他,无声威严着。

口气很y。

他要带走的不是犯人。如果是,够得上严重错误,必须有人为错误负责。

陈顺给对方重说的机会:“那人是谁。”

没有问号的问句,有两重意思,一是为错误担责的人会是谁,二是他要带走的究竟是谁。

最好走过脑子,再动嘴。

g事听出其中厉害,心口拔凉,立马表示组织正过名的,不是犯人,不可能是犯人。然而年轻军官并不理会,转身离开。

陈顺到底扑了空。

大雪天,他要带走的人没在宿舍呆着,至于去了哪,倒是人尽皆知。她的行踪是公开的,宿舍楼下挂鼻涕疙瘩的三岁孩子都知道。

“同志你看,就在篮球场,错不了。”说完,带路的河南妇nv扯开嗓子喊,“妮儿,北京来人啦!”

“北京接你来啦,别写了哟!”

妇nv喊得震天响。

把漫天雪片喊到发抖。

这也能叫篮球场,除了大,哪哪都和篮球场不沾边,撑杆颇有礼貌给人鞠躬,篮框变形,篮球网剩两条破棉布。

陈顺往前几步,突然站定,挪开军靴。

雪地密密麻麻,全是数字和公式,间隔清楚,字迹漂亮。

字迹的主人在漫天白se中,背对他,提着扫帚在雪面上横抹竖抹。那是身劳改的棉衣棉k,原本番号位置打了补丁遮盖。

雪快把劳改服的黑抹去,她很单薄,棉衣在身却看不出臃肿,孤零零一个,快被雪花吞吃殆尽。

“同志,请尽快动身。”

孤索的飞鸿在远处大声回应:“明白。”

陈顺掩在帽檐里的眉头皱起,和寒风一块传来的,完全是犯人出工点名的回应。

他清楚对方底细,更清楚现在她是重要人物,有件大事等着她。常年在部队,他认为这是一句很平实的话,没有个人se彩,更不是命令,显然对方不这么觉得。

陈顺没解释,见她远远跑过来,当即掉身向宿舍楼去。

军靴本能避开脚下深深浅浅的数字与公式。

他步子大,走到篮球场外才发现身后小跑的动静,没回看,只稍微放慢速度,继续向前。

她住在从前技术研究部工程师的宿舍楼,在一楼,最后一间,光线不佳,楼道尽头窗户坏了,风雪堆满窗子。

“姓名,年龄,籍贯。”

“杜蘅,21岁,籍贯浙江绍兴。”

杜蘅回答,心想男人严肃低沉的声音很适合用来审讯。

翻毛军靴,将校呢大衣,大衣内一件黑衬衫,他似乎不怕冷。这个猜想很快被证实,她被叫到他面前核验身份,因此正面看清了他,果真只有衬衫,被前x肌r0u撑起,显得鼓胀。

她在纸上签名,连笔一起递回去。

于是鲜紫红肿的手闯进陈顺视线,手上冻疮生得很横,隔着窗,他再次往里看。

一间收拾得根本没有人味的屋子,没有任何取暖工具,床上只有个憋塌的行李包。刚才当着他的面,她把东西一件件放进去,似乎想证明自己没多拿什么,更不存在危险物品。

当然不存在。

两双防寒鞋垫、旱獭皮、两支旧钢笔、半罐墨水,没了。陈顺的脸不着一点表情,对此没有发言。

“拿上东西,跟我走。”

他公事公办。

长腿迈出的脚步,毫无意外地刻板严肃,腰间别枪,所有细节和周身气质完美统一起来。青年军官,y心直汉一个。

所以杜蘅没想到他会转身,伸出手,示意她交出行李。

她的行李轻得让面前的军官一顿,但他没有任何语言上的表示,提了就走。

有一刻,他在明,她在暗,雪片不断斜飞,落定在男人宽阔肩膀,如同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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