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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镜流向腾骁透露了引退的意向,只是她的剑虽愿意教,终究也没几个人学的来,仍旧稳坐剑首之位。这下恨不能把自己掰成两半的又成了白珩。

景元忙了月余,终于得了休息,跑到丹枫房里倒头就睡。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龙尾巴缠了个严实,而自己居然没醒,想来是没什么事了,于是缠着丹枫又厮混了良久,直到应星过来差点踹门。

只是猛然放松下来,景元还真病了,丹枫黑着脸拎了拎景元的体重,给他计划了半个月的药膳。景元闻着药味转头就往将军府跑,被抓着强行灌了一大碗以后答应了一些列不平等条约。

他本来还有些不服,想着明日再撒娇耍赖,这半个月药膳要是吃了才真完蛋,结果一上称发现竟然真的瘦了十几斤才作罢。

大概是这次狠挫了孽物的气焰,接下来一段时间难得安稳。景元假期用了半旬,突然又往将军府跑了一趟,丹枫先去找了应星,回来泡了壶茶等他,等到全喝完也没见人,干脆亲自去捉人。

到了将军府一问,腾骁干笑几声说景元在演武场,等丹枫走到门边又加了一句镜流也在,丹枫老神在在回了个知道了,脚下步子加快了三分。

远远看着演武场已经不太对劲,门口的旗帜都被冻上了,丹枫走进去差点被景元撞了个正着,他向前飞了几步,把人接住了。

景元也没余力同他说话,用刀撑在地上止不住地喘,从头到脚不是冰碴子就是尘土,狼狈得像是刚从战场回来。

镜流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丹枫,面如寒霜地看着景元,收了剑,“力劲松懈,下盘不稳,到此为止吧,景元。”

“师父,我还……”

“等确定答案了再来见我。正好丹枫到了,你怎么不问问他?”说完扭头就走。

丹枫看向景元,景元没抬头,也没吭声,额前因为战事疏于打理的白发遮住了眼睛。

丹枫伸手拢了一下他散乱在背后的头发,捏着他的手腕让他收了刀。

“腾骁的状态似乎还不如上月。”他说,听见景元逐渐平复的呼吸又乱了。丹枫看着景元晃了晃,直觉有一瞬间他应该是想扑进自己怀里。

然而景元只是哑着嗓子说回去吧。

丹枫让亲卫到金人巷买零食去了,拉着景元先回去洗了个澡。

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被摆满了,景元坐在旁边一口没吃,落水的猫似的无精打采。

“将军他……”景元说到一半,停了。

“你们通知十王司了?”

“还没有,至少不是现在。”

“你有什么要问我的?”

景元攥紧了拳头,有些惊惶地抬头看他:“没有。”

“改主意了?”

“也不算改主意,只是从来没觉得你会同意。”

丹枫没说话,静静地看着他。

景元叹了口气,败下阵来,“我想去找流光忆庭的忆者,你离不开罗浮,至少我现在可以。只是先不提是否找得到、何时能找到,找到了又怎么样呢?我能把他带回罗浮见你吗?你能见吗、你会见吗?就好像你和将军明明关系不错,却一年也不会进将军府几次。将军受伤也只会请丹鼎司的人,明明最好的医者是你。”

“浮羊奶要凉了。”

景元从他手里接过瓶子,猛喝了一大口。

丹枫这才开口,“仙舟普遍认为魔阴身由记忆和情绪的积攒引发,如果可以简单依靠消除记忆解决,仙舟现在应当已经是浮黎的势力了。”

“就是这样,所以我不能走。可是,枫哥,我的副官死了。将军他已经在等十王司的人,而师父将近千岁,白珩姐也有二百余岁了,应星哥更不用说,虽然我仔细算了算,他其实没比我大多少。而你……”景元摇摇头,说不下去了,“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,但是现在看来,我一点都没有准备好,我什么都做不了……”

丹枫起身,揉了揉景元的脑袋。

“从来没有谁能真正准备好一切,也没有谁能轻易接受,我亦是如此。”

景元只以为他在安慰自己,然而一个月以后再回想起来这句话,他才意识到这句话宛如一场道别。

丹枫只是在陈述事实,而已。

他自己却不是。

倏忽来袭令所有人始料未及。

令使级别的存在拥有压倒性的力量。太卜司提前虽然有预警,可到底没算出来敌人竟然是寿瘟祸祖的令使。

腾骁只来得及匆匆向策士长下了几条命令,提着刀便出了将军府。

白珩应星和景元与策士们碰头,第一时间组织军队,并向联盟求援,虽然所有人都知道,援军一时是来不了了。

几人试图带着精锐助力将军,结果除了镜流和丹枫能帮上忙的实在少之又少。丰饶的令使并不是不会受伤,只是寻常士卒造成的伤害远远不及他恢复的速度。

不能说毫无作用,勉强算得上挠个痒痒。

景元压着兵力,按着飞行士和工造司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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